液体饲喂在养猪生产中的应用现状及其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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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近平 王 浩* 林志光 马现永 余 苗 邓百川

（1.华南农业大学动物科学学院，广东广州 510642；
2.岭南现代农业科学与技术广东省实验室茂名分中心，广东茂名 525000；
3.史缔纳农业科技（广东）有限公司，广东广州 510700；
4.广东省农业科学院动物科学研究所，广东广州 510640）

液体饲喂模式在原始的家庭养殖中曾一直存在，近年来随着集约化养殖的发展，由于固体饲料可工业化标准进行生产，饲料运输及饲喂过程较为简便，目前被国内普遍采用。但在国外养殖发达国家，液体饲喂规模猪场仍占比达30%～50%，在法国，液体饲喂的规模甚至高达70%的比例，其主要原因是可充分利用食品工业副产品，从而大幅度降低饲养成本。近年来，我国饲料养殖产业高速发展，产业急剧扩张，但2021 年以来，由于疫情及饲料原料的价格上涨，导致生猪养殖成本高而猪肉价格低迷，养殖企业面临较大压力。因此，降低养殖成本是缓解目前生猪养殖企业压力的重要手段。在生猪养殖中，饲料成本占据生产总成本的约70%以上，而液体饲料可通过利用一些成本较低的农业或食品加工业副产品，从而大幅度降低饲料成本，因此，近年来液体饲喂模式在国内生猪养殖行业的应用又逐渐呈现回归态势。

1.1 液体饲料的类型

液体饲料包括两种主要类型，非发酵液体饲料和发酵液体饲料。非发酵液体饲料加工方法较为简单，即将粉状饲料或一些工业副产物和水按适当的比例（通常为1∶1.5～4.0）混合搅拌而成。然而，大量研究证明，一旦混合开始，由于饲料中自然存在的微生物的繁殖，以及饲料中蛋白质的微生物降解，新鲜的液体饲料也会自行发酵，会导致一些有害物质的产生（如生物胺）等，对饲料质量和动物生长产生不良影响。因此，在养殖生产中常采用一些有益微生物菌株控制有害菌发酵过程来抑制病原体繁殖以防止饲料质量下降，也就是制备为发酵液体饲料。发酵液体饲料的定义是将水或农业食品等加工副产品与饲料以新鲜液体饲料类似的比例混合，添加或不添加微生物菌株，在饲喂前在一定条件下（pH、温度）发酵一段时间制备而成的液体饲料。发酵液体饲料的生产可直接发酵全价饲料，也可发酵部分饲料原料后，再与其他不需要发酵的饲料原料按照配方比例要求混合制备成全价饲料。相对于新鲜液体饲料，发酵液体饲料有助于动物消化吸收，较低的pH 和良好的微生物结构等因素也有助于动物的肠道健康，因此在养殖生产中的应用更为广泛。

1.2 发酵液体饲料的发酵方式

发酵全价饲料是发酵液体饲料最简单的方法，但该方法也存在一定的弊端。发酵全价饲料时，发酵过程可能导致营养素（如维生素和氨基酸）的损失，尤其是饲料中的合成氨基酸影响最为严重。因此部分研究者建议只采用部分原料发酵，与全价饲料相比，饲料原料发酵更为稳定，发酵的目的性更强，发酵效果也更好。

为控制发酵饲料中病原菌的生长，发酵液体饲料中必须含有足够的乳酸，乳酸产生方式主要通过自发发酵或在发酵前接种乳酸菌培养物[1]。自发发酵中常用的发酵方式为分批发酵，该种发酵方式稳定性较好，且如果发生不良发酵，也只会损毁其中一部分饲料。但分批发酵需要几天时间才能生产出高质量的发酵液体饲料，每次灌装时要对发酵系统进行清洁和消毒。此外，自发发酵的发酵过程不可控，更易导致乙酸和生物胺的浓度升高，从而对发酵液体饲料的适口性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在规模化养殖场中，自发发酵的发酵方式并不十分可取。

除自发发酵外，发酵液体饲料中乳酸含量的控制也可通过接种可快速产生高浓度乳酸的乳酸菌株来实现。饲料发酵时所选取的菌株必须有较高的生产乳酸的能力，并对肠道病原体有较好的抑制能力。因此，菌株的选择尤其重要，有大量的研究筛选猪发酵液体饲料的有益菌株，如Missotten等[2]对146种饲料发酵用菌株进行筛选，并验证了所筛选的菌株对沙门氏菌的控制能力。目前认可的用于生产液态发酵饲料的细菌菌株主要有Lactobacillus plantarum和Pediococcusspp[3]。

另外还有一种称为“连续发酵”（back-slopping）的乳酸产生的技术。此种技术是将以前成功发酵的饲料与新鲜的饲料和水混合。与分批发酵的方式相比，连续发酵速度较快，几个小时就可发酵完成进行饲喂，但该发酵方式可能导致饲料在发酵过程中产生更多的酵母，从而影响饲料的营养价值。使用“连续发酵”发酵时，通常使用50%的残留液，但Plumed-Ferrer等[4]的研究表明，25%的残留液足以保持正常的发酵，Moran等[5]的研究发现，在发酵小麦时，残留液高于20%以上并无明显益处。根据以上研究的结果推断，在使用“连续发酵”发酵时，20%作为最低百分比就可保持较为理想的饲料特性。

自发发酵因其发酵过程难以控制，易导致杂菌的增殖、乙酸和生物胺产生等缺点，该发酵模式在生产中应用较少。而在接种发酵中，由于连续发酵具有较高的生产效率，其更适合在规模化养殖场中应用。

1.3 发酵液体饲料的理想特性

Van 等[6]描述了发酵液体饲料的理想特性，理想发酵液体饲料的pH 要低于4.5，乳酸菌浓度高于109CFU/mL，乳酸浓度高于150 mmol/L，乙酸低于40 mmol/L，乙醇浓度低于0.8 mmol/L。Beal等[7]报道，为了防止沙门氏菌的生长，液体饲料至少需要含有75 mmol/L的乳酸，为降低肠杆菌浓度，乳酸浓度应高于100 mmol/L。该浓度的乳酸对采食量、日增重和饲料效率均有良好的影响。虽然Van等[6]将乙酸的上限设定为40 mmol/L，但也有研究者指出，乙酸浓度超过30 mmol/L已经对发酵液体饲料的适口性产生了负面影响。

1.4 发酵液体饲料质量的影响因素

发酵液体饲料的质量受多重因素的影响，如定植的微生物类型、发酵底物的数量和质量以及各种发酵参数等。

1.4.1 菌种的定植

饲料原料中的乳酸菌或定植的乳酸菌的种类和数量决定了乳酸的生产速度和pH 的下降速度，从而也决定了饲料中沙门氏菌和大肠杆菌等有害菌的增殖速度。有研究[1]探究了乳酸菌和酵母对发酵液体饲料的微生物种群多样性的影响，以及发酵液体饲料的微生物区系，表明Lactobacillus plantarum和Pediococcuspentosaceus是发酵液体饲料中最丰富的产乳酸菌。发酵液体饲料的微生物区系在其发酵过程中发生变化，在自发发酵的饲料发酵初期，优势菌群为Pediococcuspentosaceus，在发酵第3 天后，Lactobacillus plantarum成为优势菌群。接种菌株的发酵液体饲料中优势菌群的变化与自发发酵类似，即在发酵后期，优势乳酸菌不再是起初接种的菌株，而是Lactobacillus plantarum等菌群。

1.4.2 对酵母的控制

发酵液体饲料在发酵初期会产生较多的酵母，虽然有研究表明，酵母可一定程度上抑制肠道有害菌的增殖，但酵母的过度增殖不仅会导致饲料的能量损失，还会产生乙酸、乙醇和戊醇等化合物，从而严重影响饲料的适口性。Plumed-Ferre 等[8]的研究表明，可通过在发酵过程中添加弱酸来抑制酵母的生长，而不影响乳酸菌的增殖。效果较高的弱酸有甲酸、山梨酸钾和苯甲酸等。

1.4.3 发酵环境的控制

发酵温度、间隔时间和倒浆程度（连续发酵时用新鲜液体饲料部分替代发酵液体饲料）和料水比决定着饲料的发酵特性。Jensen等[9]的研究表明，20 ℃以上的发酵温度与在20 ℃发酵相比对饲料品质并无显著提高。但如果饲料所需pH低于4.5，那发酵温度最低也需要达到20 ℃。但Beal等[7]又研究了不同的发酵温度对鼠伤寒沙门氏菌清除的影响，结果表明，与发酵温度在20 ℃相比，发酵温度在30 ℃时，可更快地清除这些病原菌。因此，尽管最低发酵温度为20 ℃，但30 ℃的发酵温度更为可取，其可更快产生乳酸以及清除病原菌。此外，应避免向发酵系统中加入冷水，研究表明，向发酵系统中加入5～7 ℃的冷水对发酵系统造成的冷冲击，可诱导病原体产生冷休克蛋白，从而对病原菌形成保护，使其在宿主体内更难以被清除掉。

1.5 液体饲料的饲喂系统

目前，国内的饲喂系统主要采用干料饲喂及投喂系统，而液体饲料饲喂系统也与干料饲喂系统存在差异。图1 是一个典型的液体饲料饲喂供给系统，液体饲料饲喂系统的基本流程为：根据采食情况将料塔及水塔内储存的饲料输送至搅拌罐中，充分混合搅拌均匀后由输送泵送到各个猪舍料槽内，饲喂完成后使用清水清洗管道并进行风干。整个液体饲料饲喂流程即为：配料—搅拌—输送—下料—清洗—风干。两种饲喂系统的主要区别在于干饲料饲喂时，饲料供给系统与给水系统在料槽前是分开的管道系统，而在液体饲喂中，可根据猪只的生长需求于混合仓内提前混合饲料、工业副产品和水[10]。因此，液体饲喂系统可更为精准地控制饲喂量和饮水量，便于猪场的精细管理。

图1 液体饲料饲喂系统平面图

2.1 液体饲料对仔猪生长性能的影响

液体饲料的应用研究大多集中在哺乳仔猪和断奶仔猪，断奶仔猪饲喂液体饲料可提高采食量，缓解仔猪断奶后的生长滞后现象，以及作为仔猪从母乳到固体饲料的过渡。此外，断奶仔猪产胃酸的能力尚未发育完全，因此发酵液体饲料中的乳酸有利于仔猪维持肠道的低pH。胃部是机体抵御病原体的第一道防线，发酵液体饲料较低的pH 也可增强胃部的屏障作用。因此，相较于生长育肥猪，液体饲料在哺乳仔猪和断奶仔猪中的优点更为明显。

表1列举了以往研究中液体饲料对仔猪生长性能的影响。由于试验条件、液体饲料的应用方式、发酵条件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液体饲料对仔猪生长性能的影响结果并不一致。多项研究表明，在仔猪断奶后4周内饲喂新鲜液体饲料[11]、酸化液体饲料（Acidified liquid feed，ALF）[12]、浸泡饲料(将干饲料与水混合，并在饲喂前浸泡1 h）[13]、发酵液体饲料（Fermented liquid feed，FLF）或发酵谷物饲料（仅发酵谷物部分的液体饲料，Fermented liquid cereal，FLC）[14]均可显著提高仔猪平均日增重（ADG）。但Mikkelsen 等[11]的研究发现自然发酵液体饲料对仔猪的生长和饲料效率并无显著影响，其可能由于自然发酵液体饲料的发酵过程难以控制，对饲料的营养价值和适口性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表1 液体饲料对仔猪生长性能的影响

尽管液体饲料大多可提高仔猪ADG，但大部分研究表明，饲喂干饲料的仔猪饲料利用效率更高[15]，其主要原因可能是液体饲料更易在饲料槽内沉降，造成饲料的浪费，改善液体饲料饲喂系统的料槽设计对于改善液体饲料的利用率可能会有所帮助[16]。此外，液体饲料对仔猪ADG 的提高也有一定的时效性，多项研究表明[17-19]，在仔猪断奶4周后使用液体饲料，对仔猪的ADG 并没有显著的改善，其可能是由于断奶初期，液体饲料作为仔猪从母乳到固体饲料的过渡，缓解了仔猪断奶后的生长滞后现象。因此在断奶仔猪中，在断奶4周内使用液体饲料对仔猪生长性能可能会有更好的促进效果，其中使用新鲜液体饲料或通过添加菌株发酵的饲料较自然发酵液体饲料有更好的应用效果。

2.2 液体饲料对育肥猪生长性能的影响

表2 总结了不同类型的液体饲粮对生长肥育猪生长性能的影响。O′meara 等[21]发现，与干饲料或湿/干饲料相比，液体饲料增加了育肥猪体重和ADG，但与断奶仔猪中的应用效果类似，液体饲料也导致了育肥猪饲料利用率（FE）的降低，可能是由于猪只的采食习惯及料槽结构的不合理导致液体饲料的浪费[20]，其研究结果也表明，在限制采食量时，液体饲料饲喂的仔猪饲料利用率得到改善，但采食量的限制可能会导致育肥猪较差的生长性能[14]，因此，在生长育肥阶段，使用液体饲料对生猪生长也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表2 液体饲料对育肥猪生长性能的影响

液体饲料的类型（新鲜液体饲料、自发发酵液体饲料等）对育肥猪的生长性能也具有较大的影响。在O′meara等[22]的一项研究中，对新鲜LF、FLF、添加发酵谷物（FLC）的LF和湿/干饲进行了比较，对体重29.8 kg的育肥猪处理68 d，发现饲喂含植物乳杆菌和酸性乳酸杆菌的FLF 的猪的ADG 和FE 较低，饲喂发酵饲粮的猪的采食量较高，胴体质量指标较差。在处理对象为85.3 kg体重的育肥猪，处理周期为26 d的试验中，饲喂FLC的猪只的体重高于饲喂新鲜LF、FLF和干饲料猪的体重，而饲喂干饲料的猪的FRC优于饲喂FLF的猪。总的来说，FLF导致育肥猪的生长和FE较差，这可能是由于膳食能量的损失和氨基酸脱羧[20]造成，因此发酵液体饲料在生长育肥猪中并不适用。

Canibe等[23]报道，与自然发酵FLF和干饲料相比，饲喂新鲜LF 的生长猪的采食量和ADG 更高。Hurst等[24]以不同的水料比以自由采食或限饲条件饲喂新鲜LF、乳酸-ALF 或干饲料。自由采食条件下饲喂新鲜LF（水料比为3∶1）较干饲料可提高ADG和瘦肉组织生长速率。在限饲条件下，新鲜LF和乳酸-ALF均可提高ADG、降低采食量，从而提高饲料利用率。Braude 等[25]也报道了在水料比为2.5∶1的条件下，饲喂新鲜LF可提高生长猪的铁含量和ADG。但由于试验环境等原因，多项研究的报道结果不尽一致，如Zoric 等[26]发现与干饲料相比，饲喂新鲜LF 的猪的ADG、FE 或胴体重没有差异。Brooks 等[27]将新鲜LF与3种FLF饲粮[分别接种了L.salivarius（FLF-SAL）、P.acidilactici（FLF-BAC）或P.acidilactici、P.pentosaceus、L.lactis、L.plantarum（FLF-STAB）的混合饲粮]进行了比较，并将其用于育肥猪，各处理间ADG 和FCR无差异。

以上结果表明，在生长育肥猪中，以2.5∶1或3∶1的水料比的新鲜液体饲料，对猪只的生长性能具有更好的促进作用，尽管部分研究表明，液体饲料对育肥猪生长无显著促进作用，但液体饲料在应用过程中可通过添加食品工业副产品大大降低饲料成本，其对育肥猪的生长无不利影响即可具有较高的应用价值和经济效益。

2.3 液体饲料对胃肠道微生物区系的影响

液体饲料，尤其是发酵液体饲料，可显著改变机体的胃肠道微生物群的组成。多项研究表明液体饲料可提高机体胃肠道乳酸菌浓度水平[24]。Moran 等[5]探究了发酵液体饲料对断奶仔猪大肠菌群结构的影响，发现饲喂发酵液体饲料的断奶仔猪的肠道乳酸菌与大肠杆菌的比例升高，而饲喂固体饲料的仔猪大肠乳酸菌/大肠杆菌的比例下降。饲喂液体饲料的猪只胃肠道中酵母细胞数量也显著增加。酵母具有将肠杆菌结合到其表面的能力，从而阻断这些细菌与肠道上皮的结合[1]。Canibe 等[28]综述了发酵液体饲料在减少猪肠道疾病方面的价值。以往的研究结果表明，发酵液体饲料可增加肠道乳酸菌和酵母细胞的含量，在降低肠道沙门氏菌和大肠杆菌病原体的含量、降低沙门氏菌等疾病的发病率中发挥关键作用。

2.4 液体饲料中工业副产品的使用

液体饲料在生产应用中可直接利用液态工业副产品，从而降低其生产成本。液体副产品的另一个潜在好处是，许多含糖丰富的食品和饮料工业副产品已经经过微生物和/或酵母发酵，由于有机酸的形成，其pH 往往为3.5～4.5。产生的乳酸和乙酸，对致病性和腐败微生物也具有较好的抗菌活性[29]。在爱尔兰的研究发现，与不使用副产品的猪舍相比，使用酒糖浆和/或液体乳清的液体饲料的猪舍料槽中的大肠杆菌数量较少[3]。添加膳食副产品的液体饲料降低了混合仓和料槽中饲料的pH，以及混合仓中的霉菌数量[30]。

3.1 液体饲料的优点（见图2）

图2 液体饲料的优点

与常规干饲料相比，液体饲料有几个潜在优势，主要包括可利用廉价的工业副产品，具有较好的灵活性和易用性，降低生产成本，可改善动物肠道健康，可以通过添加控制发酵的微生物或酶制剂等添加剂来优化微生物含量和营养物质质量，从而提高营养物质的消化率。

3.1.1 可使用农业、食品加工副产品，降低成本

我国饲料原料资源较为匮乏，其中如大豆等原料极度依赖进口，而液体饲料的使用，可充分利用当地的农业或食品加工副产品（如食品厂的下脚料、酒厂的酒糟等），不仅可降低我国饲料原料的对外依赖，降低生产成本，也增加了当地工业副产品的处理途径，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具有较好的经济效益和环境影响。但由于工业副产品的一些特性，在使用时需要对饲料配方进行更精心的管理，如乳清中可能含有较高的盐，导致猪只水需求的增加，不同产品及相同副产品的不同批次之间也可能存在微生物和营养成分的差异，但供应稳定的工业副产品依然是降低饲料成本的一种可行方法。

3.1.2 有利于动物肠道健康并抑制病原微生物增殖

液体发酵饲料的发酵阶段非常重要，因为在发酵初始阶段，发酵条件有利于大肠杆菌和其他的一些病原体的快速增殖。在发酵的第二阶段结束并进入第三阶段时，达到“稳定状态”，此时饲料中乳酸菌及乳酸含量较高，酵母水平适中，pH 较低，肠杆菌数量较低。益生菌产生的乳酸、乙酸和乙醇降低了饲料的pH，抑制了大肠杆菌和沙门氏菌等病原体的增殖。在第三阶段时，酵母会在饲料中继续增殖。研究表明，低pH 的液体饲料在喂猪时可提高肠胃中的乳酸浓度，降低肠胃的pH，减少胃肠道中肠杆菌的含量，抑制沙门氏菌的流行，减少腹泻发病率。

3.1.3 其他优点

液体饲料还可以提高干物质采食量和生长速度，此外，与干饲料相比，饲喂液体饲料可通过添加多种饲料添加剂（如用于控制发酵的发酵剂、提高营养物质消化率的酶制剂以及使用有机酸）优化微生物和猪只的营养物质消化吸收。与干饲料相比，液体饲料还能减少处理和饲养过程中产生的粉尘，不仅减少饲料生产和运输中的损失，也降低了养殖工作人员和生猪的呼吸系统疾病发病率，为养殖从业人员和生猪创造更健康的环境。

3.2 液体饲料的缺点（见图3）

图3 液体饲料的缺点

由于液体饲料的生物特性，其在生产应用中也存在一些缺陷需要得到关注，如微生物催化导致游离氨基酸脱羧产生生物胺等有害物质，液态输送系统对水料比有一定的限制，此外，还存在饲料转换效率较差、贮存成本更高等生产问题。

3.2.1 生物胺的产生和营养物质的损失

微生物调控的游离氨基酸脱羧反应，可导致液体饲料产生生物胺，不仅具有一定的毒性，还将导致饲料适口性和营养价值的降低。但目前的饲料标准还未对饲料中生物胺的含量有明确限制。有研究表明，不对肠道细胞系产生不良影响的腐胺和尸胺上限水平分别为440.75 mg/（kg·d）和255.45 mg/（kg·d）。但法国曾有研究对33 个液体饲喂育肥猪场进行检测，发现液体饲料中的腐胺和尸胺含量分别为310 mg/kg和1 182 mg/kg，表明液体饲料中的生物胺水平对猪只的胃肠道健康可能具有一定的威胁。但液体饲料中的生物胺水平波动较大，其含量与饲料中工业副产品的使用有较大关联。

为满足动物需要，游离氨基酸通常以赖氨酸盐酸盐（赖氨酸-HCl）的形式添加到猪的饲粮中，微生物调控这些游离氨基酸的脱羧导致尸胺的形成，一些尸胺的形成也是由鸟氨酸脱羧引起的，腐胺由鸟氨酸和/或精氨酸的脱羧形成。生物胺形成所需的氨基酸脱羧酶广泛分布在不同的细菌群中，包括不良的和腐败相关的微生物，如肠杆菌科的成员。但多种理想的微生物，如自然存在于饲料中的乳酸菌也含有该酶，但这种特性是具菌株特异性的。因此，发酵液体饲料在选择微生物接种物时需要仔细考虑本因素。

3.2.2 液体饲料输送系统限制水料比

饲料中干物质的含量也受给液系统通过管道的限制，老式的液体输送系统，泵的效率较低，管道弯道较多，为降低液体饲料的黏度，只能提高液体饲料配比时的水料比。较高的含水量也限制了猪只的采食量，以及导致排出多余的水分时消耗更多的能量，影响猪只生长速度。饲料中较高的水分也导致粪便产量增加，并因此增加了粪便的运输和储存成本。

3.2.3 其他缺点

与干饲料相比，液体饲料饲喂的动物采食量较高，但饲料转换效率通常较差，其主要原因是液体饲料在采食过程中，尤其在短槽饲喂以及自由采食饲喂时浪费量较大。此外，由于酵母产生的乙酸和乙醇，也会影响饲料的适口性。此外，使用液体副产品还需要在猪场进行单独储存，从而额外增加生产成本，在储存期间，也有变质风险，因此在饲料配制时需要较高的质量管理控制水平。

在养殖生产中，液体饲料的水料比是其应用的关键。液体饲料的料水比通常为1∶1.5至1∶4，但一般控制在1∶3左右，研究表明，1∶3的料水比可显著提高日增重，且料重比显著低于1∶1.5料水比饲喂的猪只。此外，较低的水料比也更易导致输送管道出现堵塞，而过高的比例将导致猪的干物质采食量较低，生长速度受限，粪便产量过高。

其次，虽然工业副产品的使用是液体饲料降低生产成本的关键，但不同工业副产品的营养成分变化较大，甚至不同批次的同一工业副产品的营养成分也存在差异，因此需要更为精细的配方控制，且某些工业副产品的过量使用会有生物胺含量较高等安全隐患，因此既要尽量保持同一工业副产品的稳定供应，并控制其使用比例，也要对每批次都进行必要的营养成分检测，及时调整饲料配方。发酵菌种的筛选及配比也十分关键。

此外，液体饲料及液态副产品都更易变质，影响饲料的安全性和营养质量，因此要根据采食量及时调整饲喂量，减少饲料在料槽中的残留。还要控制饲料及工业副产品的贮存时间，防止其在料仓中发霉变质。总之，液体饲料的使用是降低养殖成本的有效途径，但也需要更为精细的配方控制和生物安全管理，其在国内的集约化养殖市场中拥有较大的增长空间和较好的经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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