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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侠五义柳金蝉 颜查散和柳金蝉结局

    时间:2019-04-17 01:06:02 来源:东东创业网 本文已影响 东东创业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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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清代著名民间艺人石玉昆所创作,后经文人润色整理的武侠小说《三侠五义》,长久以来,颇为流传,并且由相当大的影响。晚清时就有人说过,它“豪情壮采,可集剑侠之大成……宜其为鸿儒欣赏,而刺激社会之力,至今未衰也。”

    《三侠五义》在艺术上,正如鲁迅先生所指出的:“写草野豪杰,辄奕奕有神,间或衬以世态,杂以诙谐,亦令莽夫分外生色。”“绘声状物,甚有平话习气。”

    《三侠五义》在描写人物上有其独到之处。书中侠客,虽然豪情略似,但性格迥殊,卢方忠厚老实,蒋平机智幽默,徐庆憨直鲁莽,展昭精明干练,欧阳春清高狷介,智化精灵妩媚,艾虎天真烂漫,都写得有声有色。其中白玉堂是刻画得颇为突出而又具有深层意蕴的形象,他襟怀磊落,器宇轩昂,富于反抗的个性锋芒,大闹东京,带有一定的蔑视封建法权的意味。然而他骄傲任性,桀骜不驯,逞强好胜,最后惨死于铜网阵中。作者将他处理成一个失败的英雄,体现了难能可贵的悲剧审美意识。

    另一最重要的特色就在于“平话习气”了。这表现在结构上,虽曲折离奇而无滋蔓之感;表现在语言上,是活泼生动,富有民间说书的艺术特色。问竹主人称赞它:“叙人叙事,皆能刻画尽致,接缝斗荀,亦俱巧妙无痕。”俞樾也说,它“描写既细入毫芒,点染又曲中筋节”,因而“如此笔墨,方许作平话小说,如此平话小说,方算得天地间另是一种笔墨。”这些评语,《三侠五义》是可以受之无愧的。

    由清代著名民间艺人石玉昆所创作,后经文人润色整理的武侠小说《三侠五义》,长久以来,颇为流传,并且由相当大的影响。晚清时就有人说过,它“豪情壮采,可集剑侠之大成……宜其为鸿儒欣赏,而刺激社会之力,至今未衰也。”

    《三侠五义》在艺术上,正如鲁迅先生所指出的:“写草野豪杰,辄奕奕有神,间或衬以世态,杂以诙谐,亦令莽夫分外生色。”“绘声状物,甚有平话习气。”

    《三侠五义》在描写人物上有其独到之处。书中侠客,虽然豪情略似,但性格迥殊,卢方忠厚老实,蒋平机智幽默,徐庆憨直鲁莽,展昭精明干练,欧阳春清高狷介,智化精灵妩媚,艾虎天真烂漫,都写得有声有色。其中白玉堂是刻画得颇为突出而又具有深层意蕴的形象,他襟怀磊落,器宇轩昂,富于反抗的个性锋芒,大闹东京,带有一定的蔑视封建法权的意味。然而他骄傲任性,桀骜不驯,逞强好胜,最后惨死于铜网阵中。作者将他处理成一个失败的英雄,体现了难能可贵的悲剧审美意识。

    另一最重要的特色就在于“平话习气”了。这表现在结构上,虽曲折离奇而无滋蔓之感;表现在语言上,是活泼生动,富有民间说书的艺术特色。问竹主人称赞它:“叙人叙事,皆能刻画尽致,接缝斗荀,亦俱巧妙无痕。”俞樾也说,它“描写既细入毫芒,点染又曲中筋节”,因而“如此笔墨,方许作平话小说,如此平话小说,方算得天地间另是一种笔墨。”这些评语,《三侠五义》是可以受之无愧的。

    《三侠五义》的思想和艺术

    《三侠五义》的作者石玉昆,大约是道光、咸丰年间一位说书的民间艺人。据此书初刻本的序文,我们知道这部作品是由清代章回体的《龙图公案》演变而成,而章回体的《龙图公案》则渊源于明末杂记体的《包公案》。因而此书亦以包拯为中枢人物。书中收集了很多来源悠久的民间传说,如乌盆和李后的故事,在元曲里即已出现了。“五鼠”本是五只成了精的老鼠,“御猫”是一只名叫“玉面猫”的神猫;“五鼠闹东京”的故事又见于明代罗懋登的神怪小说《西洋记》。但到了《三侠五义》,这些妖怪都变成了行侠仗义的英雄。根据鲁迅先生的推测,书中襄阳王谋反的故事可能是后人依照明正德年间宗室宸濠之乱傅会出来的。可见这部小说虽写定于晚清,实际上继承了从清初以来评书艺人积年累月加工创作的传统。鲁迅先生说:“是侠义小说之在清,正接宋人话本正脉,固平民文学之历七百余年而再兴者也。”(《中国小说史略》第二十七篇)对《三侠五义》来说,这个评价是很确切的。

    宋时代,市民阶层已正式抬头,而封建统治者为了巩固政权,对地主阶级中下层知识分子做了很大的让步,因此一般士人在市民阶层日趋发展的情况下大批爬上政治舞台,分享了政权。所以从历史上看,北宋的贤士大夫的人数相当多,如范仲淹、韩琦、包拯、欧阳修、直到王安石、苏轼,尽管政见各有不同,但立朝都以清明正直著称,在政治方面都力图有所建树,特别是他们都一致关心民生疾苦。其中的包拯则更是几百年来民间盛传的清官典型。《三侠五义》选择了这一时代作全书的背景,并以包拯及其门生颜查散(据把《三侠五义》改订加工为《七侠五义》的俞樾考证,“查散”应是“眘敏”的误字,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但为了保存原书本来面目,故一仍其旧)等做为侠客们所环绕的中心,这就决定了作品的总的倾向性。就连宋仁宗赵祯在人民心目中也还算好皇帝,至少要比任用“六贼”的徽宗赵佶和听信秦桧的高宗赵构强得多。因此,书中虽把这些侠客算做依附于包拯和颜查散的属下,甚至充任皇帝的护卫,但在立场上并不等于背叛人民。况且这些侠客或出身于宦族,或出身于商贾,他们并非绿林豪杰。所以品评这部作品是否有进步意义,还要看这些侠客的具体行为。

    书中前二十七回主要写包拯断狱。而做为反面人物出现的则是国丈庞吉和他那个专以克扣赈金抢夺民女为能事的儿子庞昱。从人民的立场来看,我们自然同情包拯,反对庞吉父子。包拯最先遇到的侠客是展昭,两人一见面就成为知心朋友。后来展昭帮助包拯破获过案件。庞吉派人暗害包拯,展昭却救了包拯的命。尽管作者后来把展昭写成一个“奴才相”比较浓厚的人,但展昭在总的行动上对人民并没有害处。作者说展昭,“只因见了不平之事,他便放不下,仿佛与自己的事一般,因此才不愧那个侠字”(第十三回),这话并不算溢美。与展昭几乎同时出现于书中的是白玉堂。这个人物被作者刻画得相当成功。他不但具有急人之难、扶危济困的优点,而且还有逞强好胜、目中无人的缺点。他同颜查散的交谊正足以说明清官和侠客彼此肝胆相照的特征。他在东京的杀人题诗、留刀寄柬,都是他有血性、有正义感的表现。正如宋仁宗所说,他是用“隐隐藏藏”的手段来行“磊磊落落”的事情(第四十四回)。他对宋仁宗和包拯,实际上起了监督的作用。他如智化、艾虎的盗冠出首是为了搭救清官倪继祖,铲除恶霸马强。蒋平对李平山的态度前后不同,正说明侠客对于是非爱憎的一丝不苟。这些侠客所持的是“天下人管天下事”(第四十四回)的处世态度。他们斗争的对象都是人民的仇人而不是人民。这就是《三侠五义》一书所反映的积极意义。

    无庸讳言,这部作品的缺点也并不少。首先是作者对封建社会的道德、秩序表示了衷心的拥护,,特别是对等级观念更是无条件地遵守;男女之间,男高女下;君臣之间,君尊臣卑;主仆之间,主贵仆贱;官民之间,官大民小。就是侠客,作者也只让他们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活动而不敢稍有逾越。甚至作者对婚姻问题的看法,也远不如《今古奇观》或《聊斋志异》里所表现的那么健康、大胆。无论颜查散或施俊,都是谨守礼教、恪遵古训的君子;无论柳金蝉或金牡丹,都是久处深闺奉行三从四德的淑女:即使婚事难成,也只能安分守己地静候家长裁决。可见作者的思想深处,对三纲五常的教条是丝毫不敢背叛的。其次是作品的前半部充满了鬼神显灵托兆或因果报应之类的迷信情节。这充分暴露了作者世界观方面的弱点。此外,作者对广大的劳苦大众或农村妇女多少带有轻蔑的歧视心理,而对上层社会的达官显宦,则随时随地流露出十分歆羡的情绪,往往津津乐道,迹近谄谀。这不能不说是此书落后的一面。

    然而从客观效果来细较此书的优缺长短,我们认为,它之所以拥有广大读者,实非偶然。作者虽歌倾封建道德,但在五伦中却特别突出地描写了朋友的义气。作者所看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道义关系,而对见利忘义、得势忘恩的卑劣小人则进行了无情的抨击。作者的世界观虽不免带有浓厚的宿命论色彩,但全书始终贯穿了“善人必获福报,恶人总有祸临,邪者定遭凶殃,正者终逢吉庇”的福善祸淫的精神,这就使广大的善良而正直的人民大众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因此它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是一部“为市井细民写心”的书。

    《三侠五义》是评书,作者又是民间土生土长的评书艺人,所以民间说书的艺术特点几乎十之八九体现在这部作品里面。作者所塑造的人物形象,除几个主要角色如白玉堂、蒋平、智化、艾虎等写得非常生动逼真外,更使人感到心折的是作者细致而深刻地描绘了大批的善良而正直的市井小民和奴仆丫环的形象。即使寥寥数笔,也给人留下了不易磨灭的印象。像张别古、范胜父子、汤圆张老、渔民张立以及书童雨墨、锦笺、丫环佳蕙等,都写得十分纯朴可爱。在智化盗冠的故事中,作者写了一个工头王大。由于他自己是穷人,因此他懂得体贴穷人,照顾穷人,亦庄亦谐,善良而热情。有了这个人物,才更显得智化的机警沉着。这些人物都是“寻常百姓”,而作者恰恰对他们了解得最深刻、最能把握他们的感情思想。这是作者从现实生活的海洋中把这些人物的感情思想加以汲取提炼,然后进行加工的结果。作者除了用十分气力写白玉堂、蒋平和智化外,也写出了卢方的忠厚,除庆的耿直而粗鲁,特别是写出北侠欧阳春的狷介。欧阳春是《三侠五义》中最能洁身自好的人,他自始至终不做官不受赏(书中已暗示给读者,他的结局是出家为僧),甚至连东京也不肯到。这个人物形象给予读者的客观效果实际上已超越了作者主观中的思想局限。

    《三侠五义》在故事情节和全书的结构方面也有它的特色。有些故事情节是错综变幻,令人莫测的。书中将近结尾处写蒋平因为救人以致同艾虎分了手,紧接着却写他因偷听了船家暗中算计李平山的话,就故意要同李平山结伴而行,目的是为救李一命。及至中途发现李的品质恶劣,他竟坐待船家把李平山弄死,再把船家杀掉。看去好象离奇,其实却入情入理。这正是故事发展中逻辑性和传奇性巧妙的结合。问竹主人的序上有云:“无论此事有无,但能情理兼尽,使人可以悦目赏心,便是绝妙好辞。”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由于此书故事情节的变幻多端,在结构上因之也就有了特殊的处理手法。譬如“五鼠闹东京”是此书前半部的中心故事,破军山收钟雄是此书后半部的中心故事,但在正面写这中心故事的前后,作者仿佛信手拈来一般,穿插了若干中型故事,而在某一中型故事中又夹写了若干小故事。这就造成了大结构中间套小结构、而每一小结构又有其相对独立性的特殊场面。一个中心故事完了,则一切中、小型故事中的人物情节也都交代清楚。作者完全有把握控制这些人物和情节,随放随收,能擒能纵。有时几个人物虽同时出场,但因时、地之不同和故事情节的发展转变,往往重心屡易。象白玉堂闹东京的故事里面就套着颜查散被柳洪诬告的中型故事,白、颜虽同时出场,但在叙颜查散时,重心就由白玉堂移到颜查散身上,然而白玉堂的形象也并未冷落抛弃。这正是问竹主人所说的“接缝逗笋亦俱巧妙无痕”。这种长处虽是说书艺术的惯技,但在《三侠五义》中却写得格外出色。

    《三侠五义》的作者石玉昆,大约是道光、咸丰年间一位说书的民间艺人。据此书初刻本的序文,我们知道这部作品是由清代章回体的《龙图公案》演变而成

    第032回 夜救老仆颜生赴考 晚逢寒士金客扬言

    你道这小主人是谁?乃是姓颜名查散,年方二十二岁。寡母郑氏,连老奴颜福,主仆三口度日。因颜老爷在日为人正直,作了一任县尹,两袖清风,一贫如洗,清如秋水,严似寒霜。可惜一病身亡,家业零落。颜生素有大志,总要克绍书香,学得满腹经纶,屡欲赴京考试。无奈家道寒难,不能如愿。因明年就是考试的年头,还是郑氏安人想出个计较来,便对颜生道:“你姑母家道丰富,何不投托在彼?一来可以用功,二来可以就亲,岂不两全其美呢?”颜生道:“母亲想的虽是。但姑母已有多年不通信息。父亲在日还时常寄信问候。自父亲亡后,遣人报信,并未见遣一人前来吊唁,至今音梗信杳。虽是老亲,又是姑舅结下新亲;奈目下孩儿功名未成,如今时势,恐到那里,也是枉然。再者孩儿这一进京,母亲在家也无人侍奉,二来盘费短少,也是无可如何之事。”母子正在商议之间,恰恰颜生的窗友金生名必正特来探访。彼此相见,颜生就将母亲之意对金生说了。金生一力担当,慨然允许,便叫颜福跟了他去,打点进京的用度。颜生好生喜欢,即禀明老人家。安人闻听,感之不尽。母子又计议了一番。郑氏安人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言言哀恳。大约姑母无有不收留侄儿之理。

    第033回 真名士初交白玉堂 美英雄三试颜查散

    且说颜生同那人进屋坐下。雨墨在灯下一看,见他头戴一顶开花儒巾,身穿一件零碎蓝衫,足下穿一双无根底破皂靴头儿,满脸尘土,实在不像念书之人,倒像个无赖。正思想却他之法,又见店东亲来陪罪。那人道:“你不必如此。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你便了。”店东去后,颜生便问道:“尊兄贵姓?”那人道:“吾姓金名懋叔。”雨墨暗道:“他也配姓金。我主人才姓金呢,那是何等体面仗义。像他这个穷样子,连银也不配姓呀。常言说,“姓金没有金,一定穷断筋。”我们相公是要上他的当的。”又听那人道:“没领教兄台贵姓。”颜生也通了姓名。金生道:“原来是颜兄,失敬失敬。请问颜兄,用过饭了没有?”颜生道:“尚未。金兄可用过了?”金生道:“不曾。何不共桌而食呢?叫小二来。”此时店小二拿了一壶香片茶来,放在桌上。金生便问道:“你们这里有甚么饭食?”小二道:“上等饭食八两,中等饭六两,下等饭……”刚说至此,金生拦道:“谁吃下等饭呢。就是上等饭罢。吾且问你,这上等饭是甚么肴馔?”小二道:“两海碗,两旋子,六大碗,四中碗,还有八个碟儿。无非鸡鸭鱼肉翅子海参等类,调度的总要合心配口。”金生道:“可有活鲤鱼么?”小二道:“要活鲤鱼是大的,一两二钱银子一尾。”金生道:“既要吃,不怕花钱。吾告诉你,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过了一斤的才是鲤鱼。不独要活的,还要尾巴像那胭脂瓣儿相似,那才是新鲜的呢。你拿来,吾看。”又问:“酒是甚么酒?”小二道:“不过随便常行酒。”金生道:“不要那个。吾要喝陈年女贞陈绍。”小二道:“有十年蠲下的女贞陈绍;就是不零卖,那是四两银子一坛。”金生道:“你好贫哪!甚么四两五两,不拘多少,你搭一坛来当面开开,吾尝就是了。吾告诉你说,吾要那金红颜色浓浓香,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那才是好的呢。”小二道:“搭一坛来,当面锥尝。不好不要钱,如何?”金生道:“那是自然。”

    说话间,已然掌上两支灯烛。此时店小二欢欣非常,小心殷勤,自不必说。少时端了一个腰子形儿的木盆来,里面欢蹦乱跳、足一斤多重的鲤鱼。说道:“爷上请看,这尾鲤鱼如何?”金生道:“鱼却是鲤鱼。你务必用这半盆水叫那鱼躺着;一来显大,二来水浅,他必扑腾,算是活跳跳的,卖这个手法儿。你不要拿着走,就在此处开了膛,省得抵换。”店小二只得当面收拾。金生又道:“你收拾好了,把他鲜串着。可是你们加甚么作料?”店小二道:“无非是香蕈口蘑,加些紫菜。”金生道:“吾是要“尖上尖”的。”小二却不明白。金生道:“怎么你不晓得?尖上尖就是那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总要嫩切成条儿,要吃那末咯吱咯吱的才好。”店小二答应。不多时,又搭了一坛酒来,拿着锥子倒流儿,并有个磁盆。当面锥透,下上倒流儿,撒出酒来,果然美味真香。先舀一盆灌入壶内;略烫一烫,二人对面消饮。小二放下小菜,便一样一样端上来。金生连箸也不动,只是就佛手疙疸慢饮,尽等吃活鱼。二人饮酒闲谈,越说越投机。颜生欢喜非常。少时用大盘盛了鱼来。金生便拿起箸子来,让颜生道:“鱼是要吃热的,冷了就要发腥了。”布了颜生一块,自己便将鱼脊背拿筷子一划。要了姜醋碟。吃一块鱼,喝一盅酒,连声称赞:“妙哉,妙哉!”将这面吃完,筷子往鱼腮里一插,一翻手就将鱼的那面翻过来。又布了颜生一块,仍用筷子一划,又是一块鱼,一盅酒,将这面也吃了。然后要了一个中碗来,将蒸食双落一对掰在碗内,一连掰了四个。舀了鱼汤,泡了个稀槽,忽喽忽喽吃了。又将碟子扣上,将盘子那边支起,从这边舀了三匙汤喝了。便道:“吾是饱了。颜兄自便莫拘莫拘。”颜生也饱了。

    二人出席。金生吩咐:“吾们就一小童。该蒸的,该热的,不可与他冷吃。想来还有酒。他若喝时,只管给他喝。”店小二连连答应。说着说着话,他二人便进里间屋内去了。

    雨墨此时见剩了许多东西全然不动,明日走路又拿不得,瞅着又是心疼。他那里吃得下去,止于喝了两盅闷酒就算了。连忙来到屋内,只见金生张牙欠口,前仰后合,已有困意。颜生道:“金兄既已乏倦,何不安歇呢?”金生道:“如此,吾兄就要告罪了。”说罢,往床上一躺,呱哒一声,皂靴头儿掉了一只。他又将这条腿向膝盖一敲,又听噗哧一声,把那只皂靴头儿扣在地下。不一会,已然呼声振耳。颜生使眼色叫雨墨将灯移出,自己也就悄悄睡了。

    雨墨移出灯来,坐在明间,心中发烦,那里睡得着。好容易睡着,忽听有脚步之声。睁眼看时,天已大亮。见相公悄悄从里间出来,低言道:“取脸水去。”雨墨取来,颜生净了面。

    忽听屋内有咳嗽之声,雨墨连忙进来,见金生伸懒腰,打哈声,两只脚却露着黑漆漆的底板儿,敢则是袜底儿。忽听他口中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念完,一咕噜爬起来,道:“略略歇息,天就亮了。”雨墨道:“店家给金相公打脸水。”金生道:“吾是不洗脸的,怕伤水。叫店小二开开我们的帐,拿来吾看。”雨墨暗道:“有意思,他竟要会帐。”只见店小二开了单来,上面共银十三两四钱八分。金生道:“不多,不多。外赏你们小二灶上连打杂的二两。”店小二谢了。金生道:“颜兄,吾也不闹虚了。咱们京中再见,吾要先走了。”“他拉”“他拉”,竟自出店去了。

    这里颜生便唤:“雨墨,雨墨。”叫了半天,雨墨才答应:“有。”颜生道:“会了银两走路。”雨墨又迟了多会,答应:“哦。”赌气拿了银子,到了柜上,争争夺夺,连外赏给了十四两银子,方同相公出了店。来到村外,到无人之处,便说:“相公,看金相公是个甚么人?”颜生道:“是个念书的好人咧。”雨墨道:“如何?相公还是没有出过门,不知路上有许多奸险呢。有诓嘴吃的,有拐东西的,甚至有设下圈套害人的,奇奇怪怪的样子多着呢。相公如今拿着姓金的当好人,将来必要上他的当。据小人看来,他也不过是个蔑片之流。”颜生正色嗔怪道:“休得胡说!小小的人造这样的口过。我看金相公斯文中含着一股英雄的气概,将来必非等闲之人。你不要管。纵然他就是诓嘴,也无非是多花几两银子,有甚要紧?你休再来管我。”雨墨听了相公之言,暗暗笑道:“怪道人人常言“书呆子”,果然不错。我原来为他好,倒嗔怪起来。只好暂且由他老人家,再做道理罢了。”

    走不多时,已到打尖之所。雨墨赌气,要了个热闹锅炸。吃了早饭又走。到了天晚,来到兴隆镇又住宿了,仍是三间上房,言给一间的钱。这个店小二比昨日的,却和气多了。刚然坐了未暖席,忽见店小二进来,笑容满面,问道:“相公是姓颜么?”雨墨道:“不错。你怎么知道?”小二道:“外面有一位金相公找来了。”颜生闻听,说:“快请,快请。”

    雨墨暗暗道:“这个得了!他是吃着甜头儿了。但只一件,我们花钱,他出主意,未免太冤。今晚我何不如此如此呢?”想罢,迎出门来,道:“金相公来了,很好。我们相公在这里恭候着呢。”金生道:“巧极,巧极!又遇见了。”颜生连忙执手相让,彼此就座。今日比昨日更亲热了。

    说了数语之后,雨墨在旁道:“我们相公尚未吃饭,金相公必是未曾,何不同桌而食?叫了小二来先商议,叫他备办去呢。”金生道:“是极,是极。”正说时,小二拿了茶来,放在桌上。雨墨便问道:“你们是甚么饭食?”小二道:“等次不同。上等饭是八两,中等饭是六两,下……”刚说了一个“下”字,雨墨就说:“谁吃下等饭呢。就是上等罢。我也不问甚么肴馔,无非鸡鸭鱼肉翅子海参等类。我问你,有活鲤鱼没有呢?”小二道:“有,不过贵些。”雨墨道:“既要吃,还怕花钱吗?我告诉你,鲤鱼不过一斤叫拐子,总得一斤多那才是鲤鱼呢。必须尾巴要像胭脂瓣儿相似,那才新鲜呢。你拿来我瞧就是了。 还有酒,我们可不要常行酒,要十年的女贞陈绍,管保是四两银子一坛。”店小二说:“是。要用多少?”雨墨道:“你好贫呀!甚么多少,你搭一坛来当面尝。先说明,我可要金红颜色,浓浓香的,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错过了,我可不要。”小二答应。

    不多时,点上灯来。小二端了鱼来。雨墨上前,便道:“鱼可却是鲤鱼。你务必用半盆水躺着;一来显大,二来水浅,他必扑腾,算是欢蹦乱跳,卖这个手法儿。你就在此开膛,省得抵换。把他鲜串着。你们作料不过香菌口蘑紫菜。可有尖上尖没有?你管保不明白。这尖上尖就是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可要嫩切成条儿,要吃那末咯吱咯吱的。”小二答应。又搭了酒来锥开。雨墨舀了一盅,递给金生,说道:“相公尝尝,管保喝得过。”金生尝了道:“满好个,满好个。”雨墨也就不叫颜生尝了,便灌入壶中,略烫烫,拿来斟上。只见小二安放小菜。雨墨道:“你把佛手疙疸放在这边,这位相公爱吃。”金生瞅了雨墨一眼,道:“你也该歇歇了,他这里上菜,你少时再来。”雨墨退出,单等鱼来。小二往来端菜。不一时,拿了鱼来。雨墨跟着进来,道:“带姜醋碟儿。”小二道:“来了。”雨墨便将酒壶提起,站在金生旁边,满满斟了一盅,道:“金相公,拿起筷子来。鱼是要吃热的,冷了就要发腥了。”金生又瞅了他一眼。雨墨道:“先布我们相公一块。”金生道:“那是自然的。”果然布过一块。刚要用筷子再夹。雨道:“金相公,还没用筷子一划呢?”金生道:“吾倒忘了。”从新打鱼脊上一划,方夹到醋碟一蘸,吃了。端起盅来,一饮而尽。雨墨道:“酒是我斟的,相公只管吃鱼。”金生道:“极妙,极妙。吾倒省了事了。”仍是一盅一块。雨墨道:“妙哉,妙哉!”金生道:“妙哉得很,妙哉得很!”雨墨道:“又该把筷子往鳃里一插了。”金生道:“那是自然的了。”将鱼翻过来。“吾还是布你们相公一块,再用筷子一划,省得你又提拨吾。”雨墨见鱼剩了不多,便叫小二拿一个中碗来。小二将碗拿到。雨墨说:“金相公,还是将蒸食双落儿掰上四个,泡上汤。”金生道:“是的,是的。”泡了汤,忽喽之时,雨墨便将碟子扣在那盘上,那边支起来,道:“金相公,从这边舀三匙汤喝了,也就饱了,也不用陪我们相公了。”又对小二道:“我们二位相公吃完了,你瞧该热的,该蒸的,拣下去,我可不吃凉的。酒是有在那里,我自己喝就是了。”小二答应,便往下拣。忽听金生道:“颜兄这个小管家,叫他跟吾倒好。吾倒省话。”颜生也笑了。

    今日雨墨可想开了,倒在外头盘膝稳坐,叫小二服侍,吃了那个,又吃这个。吃完了来到屋内,就在明间坐下,竟等呼声。小时闻听呼声振耳。进里间将灯移出,也不愁烦,竟自睡了。

    至次日天亮,仍是颜生先醒,来到明间,雨墨伺候净面水。忽听金生咳嗽。连忙来到里间,只见金生伸懒腰打哈声。雨墨急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金生开眼道:“你真聪明,都记得。好的,好的!”雨墨道:“不用给相公打水了,怕伤了水。叫店小二开了单来,算帐。”一时开上单来,共享银十四两六钱五分。雨墨道:“金相公,十四两六钱五分不多罢?外赏他们小二灶上打杂的二两罢。”金生道:“使得的,使得的。”雨墨道:“金相公,管保不闹虚了。京中再见罢。有事只管先请罢。”金生道:“说的是,说的是。吾就先走了。”便对颜生执手告别,“他拉”“他拉”出店去了。

    雨墨暗道:“一斤肉包的饺子,好大皮子!我打算今个扰他呢,谁知被他扰去。”正在发笑,忽听颜相公呼唤。

    第034回 定兰谱颜生识英雄 看鱼书柳老嫌寒士

    且说颜生见金生去了,便叫雨墨会帐。雨墨道:“银子不彀了。短的不足四两呢。我算给相公听;咱们出门时共剩了二十八两。前天两顿早尖连零用,共费了一两三钱。昨晚吃了十四两,再加上今晚的十六两六钱五分,共合银子三十一两九钱五分。岂不是短了不足四两么?”颜生道:“且将衣服典当几两银子,还了帐目,余下的作盘就是了。”雨墨道:“刚出门两天就要典当。我看除了这几件衣服,今日当了,明日还有甚么?”颜生也不理他。

    雨墨去了多时,回来道:“衣服共当了八两银子,除还饭帐,下剩四两有零。”颜生道:“咱们走路罢。”雨墨道:“不走还等甚么呢?”出了店门,雨墨自言道:“轻松灵便,省得有包袱背着,怪沈的。”颜生道:“你不要多说了。事已如此,不过费去些银两,有甚要紧。今晚前途,任凭你的主意就是了。”雨墨道:“这金相公也真真的奇怪。若说他是诓嘴吃的,怎的要了那些菜来,他筷子也不动呢?就是爱好喝酒,也不犯上要一坛来,却又酒量不很大,一坛子喝不了一零儿,就全剩下了,白便宜了店家。就是爱吃活鱼,何不竟要活鱼呢?说他有意要冤咱们,却又素不相识,无仇无恨。饶白吃白喝,还要冤人,更无此理。小人测不出他是甚么意思来。”颜生道:“据我看来,他是个潇洒儒流,总有些放浪形骸之外。”

    主仆二人途次闲谈,仍是打了早尖,多歇息歇息,便一直赶到宿头。雨墨便出主意道:“相公,咱们今晚住小店吃顿饭,每人不过花上二钱银子,再也没的耗费了。”颜生道:“依你,依你。”主仆二人竟投小店。

    刚刚就座,只见小二进来道:“外面有位金相公找颜相公呢。”雨墨道:“很好。请进来。咱们多费上二钱银子。这个小店也没有甚么主意出的了。”说话间,只见金生进来道:“吾与颜兄真是三生有幸,竟会到那里,那里就遇得着。”颜生道:“实实小弟与兄台缘份不浅。”金生道:“这么样罢。咱们两个结盟,拜把子罢。”雨墨暗道:“不好,他要出矿。”连忙上前道:“金相公要与我们相公结拜,这个小店备办不出祭礼来,只好改日再拜罢。”金生道:“无妨。隔壁太和店是个大店口,什么俱有。慢说是祭礼,就是酒饭,回来也是那边要去。”雨墨暗暗顿足,道:“活该,活该!算是吃定我们爷儿们了。”

    金生也不唤雨墨,就叫本店的小二将隔壁太和店的小二叫来。他便吩咐如何先备猪头三牲祭礼,立等要用;又如何预备上等饭,要鲜串活鱼;又如何搭一坛女真陈绍;仍是按前两次一样。雨墨在旁,惟有听着而已。又看见颜生与金生说说笑笑,真如异姓兄弟一般,毫不介意。雨墨暗道:“我们相公真是书呆子。看明早这个饥荒怎么打算?”

    不多时,三牲祭礼齐备,序齿烧香。谁知颜生比金生大两岁,理应先焚香。雨墨暗道:“这个定了,把弟吃准了把兄咧。”无奈何,在旁服侍。结拜完了,焚化钱粮后,便是颜生在上首坐了,金生在下面相陪。你称仁兄,我称贤弟,更觉亲热。雨墨在旁听着,好不耐烦。

    少时,酒至菜来,无非还是前两次的光景。雨墨也不多言,只等二人吃完,他便在外盘膝坐下,道:“吃也是如此,不吃也是如此。且自乐一会儿是一会儿。”便叫:“小二,你把那酒抬来。我有个主意。你把太和店的小二也叫了来。有的是酒,有的是菜,咱们大伙儿同吃,算是我一点敬意儿。你说好不好?”小二闻听,乐不可言,连忙把那边的小二叫了来。二人一壁服侍着雨墨,一壁跟着吃喝。雨墨倒觉得畅快。吃喝完了仍是进来等着,移出灯来也就睡了。

    到了次日,颜生出来净面。雨墨悄悄道:“相公昨晚不该与金相公结义。不知道他家乡何处,知道他是甚么人。倘若要是个篾片,相公的名头不坏了么?”颜生忙喝道:“你这奴才,休得胡说!我看金相公行止奇异,谈吐豪侠,决不是那流人物。既已结拜,便是患难相扶的弟兄了。你何敢在此多言!别的罢了,这是你说的吗?”雨墨道:“非是小人多言。别的罢了,回来店里的酒饭银两,又当怎么样呢?”

    刚说至此,只见金生掀帘出来。雨墨忙迎上来道:“金相公,怎么今日伸了懒腰,还没有念诗,就起来呢?”金生笑道:“吾要念了,你念甚么?原是留着你念的,不想你也误了,竟把诗句两耽搁了。”说罢,便叫:“小二,开了单来吾看。”雨墨暗道:“不好,他要起翅。”只见小二开了单来,上面写着连祭礼共享银十八两三钱。雨墨递给金生。金生看了看道:“不多,不多。也赏他二两。这边店里没用甚么,赏他一两。”说完,便对颜生道:“仁兄呀!……”旁边雨墨吃这一惊不小,暗道:“不好。他要说“不闹虚了。”这二十多两银子又往那里弄去?”

    谁知今日金生却不说此句,他却问颜生道:“仁兄呀!你这上京投亲,就是这个样子,难道令亲那里就不憎嫌么?”颜生叹气道:“此事原是奉母命前来,愚兄却不愿意。况我姑父姑母又是多年不通音信的,恐到那里未免要费些唇舌呢。”金生道:“须要打算打算方好。”

    雨墨暗道:“真关心呀!结了盟,就是另一个样儿了。”正想间,只见外面走进一个人来。雨墨才待要问“找谁的?”话未出口,那人便与金生磕头,道:“家老爷打发小人前来,恐爷路上缺少盘费,特送四百两银子,叫老爷将就用罢。”此时颜生听得明白。见来人身量高大,头戴雁翅大帽,身穿皂布短袍,腰束皮带,足下登一双大曳拔靸鞋,手里还提着个马鞭子。只听金生道:“吾行路,焉用许多银两。既承你家老爷好意,也罢,留下二百两银子。下剩仍拿回去。替吾道谢。”那人听了,放下马鞭子,从褡连叉子里一封一封掏出四封,摆在桌上。金生便打开一包,拿了两个锞子,递与那人道:“难为你大远的来,赏你喝茶罢。”那人又爬在地下,磕了个头,提了褡连马鞭子。才要走时,忽听金生道:“你且慢着,你骑了牲口来了么?”那人道:“是。”金生道:“很好。索性“一客不烦二主”,吾还要烦你辛苦一趟。”那人道:“不知爷有何差遣?”金生便对颜生道:“仁兄,兴隆镇的当票子放在那里?”颜生暗想道:“我当衣服,他怎么知道了?”便问雨墨。

    雨墨此时看得都呆了,心中纳闷道:“这么个金相公,怎么会有人给他送银子来呢?果然我们相公眼力不差。从今我倒长了一番见识。”正呆想着,忽听颜生问他当票子。他便从腰间掏出一个包儿来,连票子和那剩下的四两多银子俱搁在一处,递将过来。金生将票子接在手中,又拿了两个锞子,对那人道:“你拿此票到兴隆镇,把他赎回来。除了本利,下剩的你作盘费就是了。你将这个褡连子放在这里,回来再拿。吾还告诉你,你回时不必到这里了,就在隔壁太和店,吾在那里等你。”那人连连答应,竟拿了马鞭子出店去了。

    金生又从新拿了一锭银子,叫雨墨道:“你这两天多有辛苦。这银子赏你罢。吾可不是篾片了?”雨墨那里还敢言语呢,只得也磕头谢了。

    金生对颜生道:“仁兄呀!我们上那边店里去罢。”颜生道:“但凭贤弟。”金生便叫雨墨抱着桌上的银子。雨墨又腾出手来,还有提那褡连。金生在旁道:“你还拿那个,你不傻了么?你拿的动么?叫这店小二拿着,跟咱们送过那边去呀。你都聪明,怎么此时又不聪明了?”说得雨墨也笑了。便叫了小二拿了褡连,主仆一同出了小店,来到太和店,真正宽阔。雨墨也不用说,竟奔上房而来,先将抱着的银子放在桌上,又接了小二拿的褡连。颜生与金生在迎门两边椅子上坐了。这边小二殷勤沏了茶来。金生便出主意,与颜生买马,治簇新的衣服靴帽,全是使他的银子。颜生也不谦让。到了晚间,那人回来,将当交明,提了褡连去了。

    这一天吃饭饮酒,也不像先前那样,止于拣可吃的要来。吃剩的,不过将够雨墨吃的。

    到了次日,这二百两银子,除了赏项、买马、赎当、治衣服等,并会了饭账,共费去八九十两,仍余下一百多两,金生便都赠了颜生。颜生那里肯受。金生道:“仁兄只管拿去。吾路上自有相知应付吾的盘费,吾是不用银子的。还是吾先走,咱们就都再会罢。”说罢,执手告别,“他拉”“他拉”出店去了。颜生倒觉得依恋不舍,眼巴巴的睁睁的目送出店。

    此时雨墨精神百倍,装束行囊,将银两收藏严密,只将剩下的四两有余带在腰间。叫小二把行李搭在马上,扣备停当,请相公骑马。登时阔起来了。雨墨又把雨衣包了,小小包袱背在肩头,以防天气不测。颜生也给他雇了一头驴,沿路盘脚。

    一日来到祥符县,竟奔双星桥而来。到了双星桥,略问一问柳家,人人皆知,指引门户。主仆来到门前一看,果然气象不凡,是个殷实人家。

    原来颜生的姑父名叫柳洪,务农为业,为人固执,有个悭吝毛病,处处好打算盘,是个顾财不顾亲的人。他与颜老爷虽是郎舅,却有些冰火不同炉。只因颜老爷是个堂堂的县尹,以为将来必有发迹,故将自己的女儿柳金蝉自幼就许配了颜查散。不意后来颜老爷病故,送了信来,他就有些后悔,还关碍着颜氏安人不好意思。谁知三年前,颜氏安人又一病呜呼了。他就绝意的要断了这门亲事,因此连信息也不通知。他续娶冯氏,又是个面善心毒之人。幸喜他很疼爱小姐。他疼爱小姐,又有他的一番意思。

    只因员外柳洪每每提起颜生,便嗐声叹气,说当初不该定这门亲事,已露出有退婚之意。冯氏便暗怀着鬼胎。因他有个侄儿名唤冯君衡,与金蝉小姐年纪相仿。他打算着把自己侄儿作为养老的女婿。就是将来柳洪亡后,这一分家私也逃不出冯家之手。因此他却疼爱小姐。又叫侄儿冯君衡时常在员外眼前献些殷勤。员外虽则喜欢。无奈冯君衡的像貌不扬,又是一个白丁;因此柳洪总未露出口吻来。

    一日,柳洪正在书房,偶然想起女儿金蝉年已及岁。颜生那里杳无音信。闻得他家道艰窘,难以度日,惟恐女儿过去受罪。怎么想个法子,退了此亲方好?正在烦思,忽见家人进来禀道:“武进县的颜姑爷来了。”柳洪听了,吃惊不小,登时就会没了主意。半天,说道:“你就回复他,说我不在家。”那家人刚回身,他又叫住,问道:“是什么形相来的?”家人道:“穿著鲜明的衣服,骑着高头大马,带著书僮,甚是齐整。”柳洪暗道:“颜生想必是发了财了,特来就亲。幸亏细心一问,险些儿误了大事。”忙叫家人“快请”,自己也就迎了出来。

    只见颜生穿著簇新大衫,又搭着俊俏的容貌,后面又跟着个伶俐小童,拉着一匹润白大马,不由得心中羡慕,连忙上前相见。颜生即以子侄之礼参拜。柳洪那里肯受,谦至再至三,才受半礼。彼此就座,叙了寒暄,家人献茶已毕。颜生便渐渐的说到家业零落,特奉母命投亲,在此攻书,预备明年考试,并有家母亲笔书信一封。说话之间,雨墨已将书信拿出来,交与颜生。颜生呈与柳洪,又奉了一揖。此时柳洪却把那个黑脸面放下来,不是先前那等欢喜。无奈何将书信拆阅已毕,更觉烦了。便吩咐家人,将颜相公送至花园幽斋居住。颜生还要拜见姑母。老狗才道:“拙妻这几日有些不大爽快,改日再见。”颜生看此光景,只得跟随家人上花园去了。

    幸亏金生打算替颜生治办衣服马匹;不然,老狗才绝不肯纳。可见金生奇异。

    特不知柳洪是何主意,且听下回分解。

    探阴山

    三侠五义戏,探阴山是我国京剧中的传统剧目之一,净角(铜锤花脸)唱工戏,戏曲取材于《三侠五义》第三十二回至三十九回,人名同,而情节不同,京剧又叫《铡判官》,淮剧、豫剧都有此剧目。

    戏曲取材于《三侠五义》,人名同,而情节不同。是《铡判官》中的一折,净角(铜锤花脸)唱工戏。京剧有《探阴山》,金少山,裘盛戎等擅演。

    故事梗概

    京剧剧情和文学作品略有不同:少女柳金蝉元宵夜观灯,为无赖李保诱喜鹊桥边,逼婚不从,被缢而死。李保劫取财物并移尸,被书生颜查散发现;颜遂被逮,知县江万里将其绞死,死后立尸不倒,颜仆告状于包拯。包拯恐冤屈好人,乃下阴曹。判官张洪是李保的舅舅,暗中篡改生死簿,不巧被油流鬼发现。包拯下到五殿,阎君令判官张洪代查生死簿,而簿上注明柳被颜所缢,包不信,再至阴山,访问柳鬼魂,更由柳鬼口中得知判官为李保姆舅,因袒李私改生死簿。后请油流鬼对质,真相大白。阎君怒斥张洪。包拯刀铡判官,命人捉拿李保,柳金蝉还阳,与颜查散完婚。

    摘自《百度百科》相关词条。

    京剧《探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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